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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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缘》黑瓶长篇原著向 By荀华

·二·
在暴风雨中沉寂了整整十年的巨型建筑终于起了些变化,几层楼高的青铜铸造的大门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缓缓打开,露出相当于自身五分之一的缝隙。不同于门外渐渐开始变得灿烂的阳光,门的缝隙中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本就安静的雪山现在更是一片死寂。黑洞般的出口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影子的轮廓因为逐渐接近阳光而变得清晰,看起来是一个清瘦又高挑的年轻人,当他终于完全沐浴在阳光下时,青铜门又一次在他身后缓缓合上了,它再次打开时,将是下一个十年的结尾。
从青铜门中走出来的青年拥有一对黑曜石般古井无波的眸子,一张赏心悦目的脸上更是一丝情感波动都没有。中国有句赞扬人沉稳的古话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句话本就有夸张的意思,但放在青年身上真真是再合适不过,十年之间他一直留在青铜门内,虽然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但仅是门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足以把人逼疯,他却在重见天日时能够如此平静。这已经不仅仅是沉稳了,这简直是在挑战人类忍耐力的极限!
青年抬起头看了看太阳,沉默地低头向前走去,不同于黑瞎子狼狈地在及腰深的雪层中摸爬滚打,青年留下的脚印极浅,细看才能发现青年脚下踩的,是一条不知何时铺成的路,这座雪山早在几万年前便已形成,要在这种雪山腹地铺成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仅仅是除去几米厚的雪就不知要多少人力物力,而在无人区,任何现代化工具都没有进入的可能,这意味着这条路绝对是人工铺成的,并且铺这条路的难度和修筑长城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青年平静又沉默地走在这条匪夷所思的路上,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理所当然。雪山内近乎永无止息的狂风卷起他厚重藏袍的长袖,露出被袖子遮挡的食指和中指明显不同于常人的右手——发丘中郎将的手,以及青年身后不远处刚刚沉寂的青铜门,这一切都指向同一个人——张家最后一位族长,张起灵。
张起灵默默地独自走在雪山腹地中,听到歌声时他的身形明显顿了一下,续而略带疑惑地转向歌声传来的方向,不在这条路上,听起来唱歌的人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张起灵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这样的人 ,在濒死时还有兴致唱歌。
只要是有活下去希望的人,张起灵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尽自己所能去救,所以在花了几秒钟辨认方向后,他向歌声的发生点走去。几分钟后,张起灵看到了半躺在雪地上几乎冻僵,却依旧扬着不可一世的笑容的黑衣男人。很明显,他并不是在大雪封山前进入雪山却迷路了的探险家之流,毕竟谁都不会蠢到仅穿着风衣和西服裤进雪山,一身薄衣仅是看着就觉得刺骨的寒。
“哟,张爷怎么也来这地方,难不成这儿还是个藏宝地是怎么着?”男人的笑容又夸张了几分,他用力向上撑了撑身体似乎想要站起来,奈何已然冻僵的四肢实在是不太听他的话,再加上之前走了一段艰难的雪路,男人最终也只是将姿势由半躺改为了坐着,但他依旧笑得张扬,黑色的墨镜遮挡住男人的大半张脸,让张起灵看不清他的眼睛。他抬起头细细打量着男人,清澈的眸子中泛起点点迷茫“你是谁?”男人抽抽嘴角,坐姿让他平白比对方矮了一截,他只好抬起头来仰视张起灵“好吧,十几年不见忘了也正常,我是那个在德国和你合作过的杀手,别人一般叫我黑瞎子。”“我去过德国?”这下子连戴着墨镜逆光的黑瞎子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茫然,但他只是挑了挑眉“你不记得?”张起灵摇了摇头,随后从背包中取出一件藏袍递给黑瞎子,他的记忆每过一段时间都会丧失一部分,他对这种事情几乎已经麻木了,对于他来说,执着于过去的意义不在于它冗长的过程,而在于他决定完成这些过程时最初的目的。
“这么说,你现在不认识我。”黑瞎子费劲地套上藏袍,他从没穿过这种民族服装,更何况他现在的确是被冻得浑身僵硬“你失忆了?”张起灵没说话,黑瞎子却从他的眼神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无奈地摆摆手“得得得,一哑巴再加上失忆,我是不用指望能从你这儿知道些什么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帮我?”张起灵疑惑地看了黑瞎子一眼,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十分愚蠢,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背上背包示意黑瞎子跟上。后者被他的做法噎了一下,讪讪地摸摸鼻尖,艰难地站起身跟在张起灵身后“哑巴我算是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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